Hecate

Englishman In New York

纽约客

*完整版即将收入个志[Light Rhythms]，敬请期待owo

*Mad Hatter的另一种演绎

（1）

凌晨一点。

我醒了。

我做了一个狭长，荒诞的梦。

有关爱情。愚蠢又庸俗的主题，可怜的亚瑟·柯克兰。

我需要一杯咖啡，不，我需要——一杯茶。

我是个合法的异类，一个纽约的英国佬¹

阿尔弗雷德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你应该要入乡随俗，亚瑟。他是我的助理兼编辑。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明白的。我能感知每个周五早晨家门口新鲜的玫瑰是谁放的。可是我感到茫然，我不知道怎样的回应算是正确的——嘿，没有人教过我，不是吗？

玫瑰？阿尔弗雷德冲我眨了眨眼睛，亚瑟，你的忠实读者们还真是热情到让人惊讶。

谢了，阿尔。我说，不过我会觉得，每个星期送玫瑰的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他问。

我耸耸肩，直觉。

好吧，他笑了，我相信你，你的直觉总是对的，亚瑟。

——我们之间保持着某种不错的默契，绝不会有任何一方易尝试着去触碰某些东西（也许是一条线之类的？总之它抽象到让我不知如何描述），大概这就是我们得以长期合作的原因吧。

我想我可能忘记和你说了，我并不是个知名作者，事实上，我的书一直摆在书店待清理仓的角落。

阿尔弗雷德在交际方面可以用长袖善舞来形容，他曾经帮我联系过许多著名的书商。不过，他们无一例外地向我和阿尔弗雷德表示了不能出版我的作品的歉意与遗憾。

曾经有一位书商在看完我的作品以后告诉我，我的遣词造句简直狗屁不通。虽然我乐意将这种评价看作无知者的诽谤，但是，亲爱的读者，我相信你也知道的，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我这种把“狭长、荒诞、愚蠢、庸俗”四个词连在一起用的奇怪写法。但这件事情确实让我有些沮丧。

阿尔弗雷德没有在受挫后给人灌鸡汤的坏习惯，这算是他一种高尚的美德。我们从出版社里走出来的时候，他说，亚瑟，有人懂你的文字。

那个时候是夜晚，蓝墨水一样的天空，有星光。

后来我们找到了一家即将破产的小出版社。出版社在唐人街的一栋四合院里，看起来年久失修，但被人打扫得很干净。

出版社的负责人是个中国人，他看起来和阿尔弗雷德是旧相识，在我们刚走进门的时候就向我们打了招呼，并为我们泡了大麦茶。

我对他印象颇为深刻。他扎着长发，长着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清秀面孔。我记得在阅读我的文字时眼中闪过的光。

然后他问我，这部小说的名字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知更鸟的复活。

“你养知更鸟吗？”阿尔弗雷德突然问我。

曾经养过一只，我信口胡扯，不过它死了十三次。

——可它还是活过来了。阿尔弗雷德说。他的眼神认真又坚定。

——是啊，真好。我对上他的视线。

路灯，星空，夜色，月光，这一切都太棒了。像是假象。

我意识到我该醒了。

（2）

见个志

TBC